周末闲来无事把收藏了许久却一直没来得及看的《听雪楼》系列一次性看完了。从日上三竿到天空泛起些许鱼肚白,整日整夜,不眠不休。
像是赴一场迟来的约会。
梦里全是江湖。
时光倒退很多年,未及弱冠的少年每天早上带着鹿桥的《未央书》,很早便来到教室,盈盈笑笑的坐在身旁,讨论的却是前一晚未完成的理综题。冬日午后暖暖的太阳,懒洋洋的趴在靠窗户的座位上,两个人听着一个耳机里的Norah Jones, 细细的说起最近又看了什么书。没日没夜的在家阅读与写作,用细细的蓝色笔在道林纸上书写自己的,别人的故事,然后青涩的在日间的课堂上交换传阅。
曾几何时,书是莫大的慰藉,狼吞虎咽的吞下了不知多少书本,独独偏爱古文。没有电子书的年代,文曲星和手机里有过多少关于年华的秘密。只是我以为那些故事只会停留在十几岁。那时候每天最欣喜的事情莫过于看到一段美的摄人心魄的文字,或是在辞典里遇到一个美丽的字词,不论结构还是音调都让人过目难忘。那般欣喜像是和恋人幽会一般,忐忑又雀跃。
每个二八的少女心中都有一个梦,只不过有人心挂霓裳,有人憧憬公主;而从小看着金庸古龙故事长大的小人儿,心里住着一个侠女。敏感的少女心中是特别偏爱荡气回肠但是不能圆满的故事,因为未尝过世间疾苦,所以总是特别喜欢悲剧。现在回想,那时候的日子真是奢侈,人心单纯得以为天地间,但凡自己所想,靠双手定能如愿。
好像扯远了。讲回故事里。
记得曾经看过的《镜》系列。虽然对书里的人事已经模糊不得辨,但着十年里,每每回想起,胸中都有钝感。不知道那时候的读书的少女在看书时是倾注了多少心思,所以才会这般刻骨铭心,即使物是人非,身体确实最诚实的。看来是时候重温下,顺便解开这心结。
《听雪楼》系列确是另一个江湖。相比玄幻,虽然也有光怪陆离,却更像一个江湖传说。私以为相比《镜》,萧靖的感情路线更符合我的口味。好多说不出口的话,烂在心里,嘴上却开着不痛不痒的玩笑。真的知己其实根本不需要过多的修饰,心里敞亮才是信赖的基石。即使自负的人早早的就以悲剧结束生命,但是却更有三生三世的宿命感。异样腔调的词句,念出声便成了矫情,于是只能放在文字里细细咀嚼,隐忍着 ,却不敢发出声响。
从血薇的突兀相互刺杀,到护花铃,再到荒原雪,一点点收拾剥茧,宿命感强烈。看到一句话,说的是“除却君身三重雪,天下谁人配白衣”,觉得熨帖而唏嘘。
努力想了一想,看沧月的第一本书似乎是《曼珠沙华》。被那妖冶的红色冥岸花迷得七荤八素,高中作文还时常用来为赋新词强说愁。挚爱的李商隐还那句“沧海月明珠有泪,蓝田日暖玉生烟”。不知道抄了多少个笔记本的李煜,李商隐,晏殊,柳永。那些个时代印记,大概是现在十几岁的小姑娘所不能理解的。
我想,伴随着故事成长的,还有自己。现在虽已无法摆脱日夜奔波的生活,却仍是可以偶尔停驻,回望下当年。
尚未成家,不算真的迎接生命最大的挑战。只愿能一辈子活在当下,不负父母取名。